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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多想用極盡美好的字句收留旅行記憶我卻仍不得不承認,
這20幾天的旅程裡大多時候都是在疲倦裡撐著渡過,
或許是我總把行程排得如短兵相接又或者根本是穿錯了鞋,
再加上生來飢弱的方向感作弄,大多時候我一天通常得走上7,8個小時,

而我也極度相信盡可能用腳踏遍一條條巷弄是認識每一座城市的最佳辦法,

況且,拖著和行李一樣滿載的重重希望來到歐洲
也只能把意志力當痠痛貼布敷滿全身一步一步走下去...

但就算鐵打的意志也會有疲軟的時候,
例如碰上旅遊旺季的瘋狂人潮我便會完全失去戰鬥力,
而抵達巴黎的首日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就是這樣毫不留情地打擊我,
精心規畫一個多月的完美行程也只得在執行不到半天後徹底轉向...



離開艾菲爾鐵塔後我從Trocadéro搭9號線(往Mairie de Montreuil方向),
到Franklin D. Roosevelt
轉1號線(往Château de Vincennes 方向
),
在Concorde
轉12號線(往Mairie d’Issy方向
)於Assemblée Nationale站下車,
一到奧塞美術館看到這般等待入館的景象我腳步不停地加速離開,
決定與其折騰自己的腳辛苦排隊不如善待自己的胃好繼續接下來的行程...





面對奧塞美術館的右手邊有幾家看起來大同小異的咖啡館,
我選了個能望見美術館的位置,點的這份重量級香腸薯條套餐加可樂13.2歐,
在吃了法國薯條後我突然靈光乍現地感覺薯條以"French Fries"為名真是恰如其分,
那扎實和酥脆的口感和速食店裡的熟悉風味完全不同,
而這樣的份量給兩個我都能大大滿足,

一邊坐著一邊讓疲倦退卻,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路線也一邊觀察著人,
同樣的城市存在著不同的生活速度,
眼前是一大片的排隊人潮像蒐集便利商店點數一樣的蒐集著景點,
而坐在身邊的老伯則獨排眾議地以自己的節奏讀著自己的書,

慢慢地我發現,
無論在巴黎任何地方總是能瞥見深深沉浸在書裡的人,



奧賽美術館前的喧擾確確實實地打擾了它,
旺季的人潮讓我決定深入沒被遊客佔領的巴黎,換一種節奏,
用不同的速度不再馳騁,盡可能地緩步遊走...









你可以在許多地方看見巴黎的美,
但巴黎的性格卻非得走進巷弄才能感覺,

我一直覺得巴黎或說法國真是個懂得如何美麗如何獨特的城市,
再稀鬆平常的東西只要擺在這兒都能清楚展現無可取代的法式風情,
就連生肉也能帶點浪漫!!!

或許正是每一道玻璃櫥窗的精巧總是讓人忍不住貼近欣賞,
英文說的window shopping已經不足以形容那奧意,
到了法文裡便成了
lèche(舔)-vitrine(商店的玻璃櫥窗),
多貼切呀~非得近到幾乎像要舔嗜的程度還捨不得離開正是巴黎商店的魅力,
而法文的精準也正是讓我對它熱愛到不離不棄的迷人之處...
 






下午來到"新橋"為的是一探上次未能造訪的河岸舊書攤,
如橋上的石牌所寫,由亨利三世於1578年開始建造的Pont Neuf
其實是塞納河上37座橋中最古老的一只,
不知道為什麼,對我而言,新橋之於塞納就像是克利歐佩特拉之於埃及一樣相互指涉,
在那名字的背後是深深的浪漫將兩者緊緊相擁,

歷史是死的,
惟有經過一道道的人的物的事撐起
才讓它有了厚度然後隨著時間如河流緩緩流向遠遠的未來,
流到人們的心中然後被牢牢記住...











8月的巴黎色彩斑斕非常適合攝影,
而塞納河旁的舊書報攤上
一本本捎自或遠或近年代的二手書、
一冊冊覆蓋人像的雜誌、畫冊、
一張張疊著黑白、彩色巴黎眾生相的明信片,
簡直像壓住了我的手指不放地情不自禁按著快門,
讓相片一朵又一朵地翩翩落下,一一留在相機記憶體裡,









逛著逛著其中一攤的老闆將目光從書本移開,
拿下眼鏡向我走來,
無論身型、髮型都是哈利波特裡海格翻版的老闆詢問我的需求,
畢竟舊書攤不是誠品沒有依照作品類別或A-Z的字母排序,
我隨機地說"劇場"吧,想看看能翻到什麼寶,
抽了幾本劇本集興致高昂地向我解釋它的珍貴處,
不可思議,踩在21世紀的土地上,曬著2011年的陽光,
展示在我眼前的卻是幾個世紀以前首刷版的藏書,
我張大嘴問東問西,好奇這些瑰寶從哪兒蒐集來的又有誰肯割愛,
巴黎版海格還說將書賣給他的是誰誰的孫子而那個誰誰正是雨果的相識之類...,
其實有些似懂非懂地聽著他編織著年譜,我心思開始飄搖,
突然我感覺到時間不正是如此,一代接著一代一晃眼就來到我的面前像一本書,
只是蒙了塵、泛了黃、脆弱了書頁、
(以及乘上了幾倍的價格...)

令我感動的還有他不只藏書、賣書更愛書的熱情,
(海格說他幾乎讀完了攤上的每一本書,聽著他解釋書本的尺寸和版本之間的關係頓時有種"活百科"出現眼前的感覺)

當時我幾乎心動,就要花40歐買一本百年以前出版的雨果劇本集,
但初來乍到就要撇下超過千元台幣確實掙扎,

最後我買了嗎?!

考慮了將近半個小時後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向海格解釋,
我還得一路向南玩上一個月,行李實在不宜再多上一本書,
然後夾著一點不捨和羞赧離開...



從新橋開始踏上西堤島無一處不是滿滿遊客和排隊人潮,
聖禮拜堂(Saint Chapelle),大排長龍,





聖母院(Notre-Dame),人滿為患,









面對眼前如災難般的景象
我只能像被洪水沖走的災民般被迫逃離原訂計畫,





循著記憶來到拉歇微歇橋 (Pont l'Archevêché)橋,
塞納河像雙大手環抱著聖母院的美麗景象依舊沒讓人失望,
有趣的是兩旁的圍欄如今竟掛上了滿滿的鎖,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對伴侶間的又一種誓約,
(按慣例在鎖上寫上彼此的名字,鎖在橋上後將鑰匙丟進塞納河(大驚),象徵永不分離)
只是沒想到3年不見,聖母院竟成了月老
得緊緊看守著來自全世界的愛情...





不只一個人問過我為什麼總喜歡甚至是"只能"一個人到巴黎,
其實我找不到過於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當我看著照片再度回想塞納沿岸的景色我還是執著於這個決定,

只有不發一語,一個人靜靜地用力看著,
才能盡可能容納她從不刻意修飾卻又不顯張狂的美,
和大山大水相異,那是將藍天融入建築、使白雲攬進街道的人文之美,
其實這些在歐洲的任何一地何處不有?
但塞納河賦予的是一種"提味"的效果
讓相同的景色在巴黎總和並展現出更高的美的層次,

而且我實在捨不得將這美分享給別人,在當下,
曾經有人說我自私,那麼對於塞納河我無條件承認,我非常自私,
自私而接近病態地像葛努乙蒐集香味一樣,想一個人全數佔有!



走進聖路易島人群稍稍被稀釋,
如果盡力忽略從西堤島蔓延而來的嘈雜不難發現聖路易島始終為自己保留的那一份氣質,

任何事物在聖路易島上都會不自覺chic了起來。



















8月的歐洲太陽落得特別晚,
耀眼卻不炙熱,
正如巴黎這整座城市的氣氛般,
不管如何熱鬧都能在某些地方流露出淡淡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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